鬼雨洒空草。
鬼哭复何益?
今日菖蒲花,明日枫树老。
这数行还使我想起雪莱的《预兆》:
听!在下面无径的林谷中,
这幼枭鼓拍它的翅翼。
听,这是夜鸦,报唱
将临的死亡。
读者们听了或会觉奇怪,我的确发现雪莱同李贺有很多的相似点,有人说李贺迷醉死亡的黯淡的鬼灵,就是他用的韵,也同“死”字相合,我说雪莱也是如此。但是,问题来了,为甚么这二位诗人给我们的印象如此绝对不同?我的意思是雪莱是一个生的夏季里的秋季幽灵,所以他能不怕炎热而吸收的哲学,李贺的里外都是秋季的——在他的内心中,照他的环境看来,将来只是一片萧寥的空虚。
9、在上古诗人眼中,“道”是自然之道,而此自然,绝非后世胡塞尔欲悬置的物理之自然,而是生生不息、悠远绵长的自然。这样的自然是不断自我涌现的自然,而非静止不动的现象。综观先秦社会,应当有“大道流行”—“礼仪为基”—“礼崩乐坏”—“道隐德存”的阶段。礼崩乐坏造成了两个后果:一、大道逃逸,并以世俗化的诗乐形式表达出来;二、礼仪重建的诉求,使得这些诗乐形式又迅速被剔除。最后,恰如传说中朱熹所言:“仲尼不出,万古为长夜。”殊不知,长夜才是诗人的家园,是诗歌最好的温床。
面对道的隐匿,普通的语言已经触及。“以卮言为曼衍,以重言为真,以寓言为广。独与天地精神往来,而不敖倪于万物,不谴是非,以与世俗处。”(《庄子·天下》)卮言、重言与寓言,都不是“普通话”,而是“诗”的语言!诗人是不甘于“沉沦”在这礼仪道德的世界中的,随着两汉魏晋文学的自我觉醒,诗人又重新降临到人世。
诗人觉醒到自我,并流连于美的世界。这种“流连”境界又有两种:一是自我意识苏醒后带来的新奇与苦痛;二是坦然面对之后对于美与世界的眷念。自我意识的觉醒绝不是一件快乐的事情,需要面对社会、历史所带来的隔阂感,犹如意识到自己穿上了一件粗糙的衣服,又不能像阮籍、嵇康们一样放浪形骸,袒胸露乳,只能忍受那艰涩的摩擦。诗人选择用诗的语言来对抗这种艰涩,而这时候的诗必定追求锐利如刀,这样才能将坚硬割破,直达自己的内心。
“石脉水流泉滴沙,鬼灯如漆点松花。”李贺笔下的自然,展露出它奇诡的一面,诗人应当是被自己的内心峥嵘所割伤,才会使江河带泪。这是一种对“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反叛,打开自家的门扉,映入眼帘的却是枝桠缠绕如鬼影。这种对于世界的“流连”是坚硬而冷峻的,诗人硬生生地闯入这个世界中,静静而悲伤地凝视着它,内心的火却在燃烧,尽管快要被冷风吹灭了,但他还是要吐露,还是要发言。这已经几乎触摸到语言的本质,绝不是礼仪社会的载物,而是先于社会存在的“大道”。
“念天地之悠悠,独沧然而涕下。”诗人陈子昂面对世界的洪流无比感伤,这何独是他的感伤?“道”已经消失至虚空,人生在世,只是无尽的孤独—“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但是,自然好歹是生机勃勃的,人情幸好还是有冷暖的,一部分诗人如王维,走向了自然的禅意,而大部分诗人则在短暂适应了世界的隔阂后,又投入到饱满的人世间了。
中国式的人生感怀多是带着淡淡的悲哀与悄悄的豁达。“鬼”,“归也”,只是时间长流里人生的一部分,是生人过去之好友,未来之同伴。诗人不得不流连于人世,虽然世事茫茫,虽然命运多舛,但既然人生是羁旅,且歌且行地走上一程又何妨。如果说老杜有满满的一腔对于人世的关怀,那么小杜的“流连”就是自我放逐了。这是他对抗“沉沦”的方式。而所谓“沉沦”,即陷入庸俗的人伦世界。在这样的世界里是容不下诗人的,而当世俗的礼仪变成笼罩整个知识人世界的大幕,诗人的任务就是在日常伦理中发掘所谓的“性理”,那么他那双“慧眼”就不再有眼波流转,而是僵化与呆滞了。钱锺书先生在《宋诗选注》中说,宋代五七言诗讲“性理”或“道学”的多得惹厌,而写爱情的少得可怜。 如果“道”已经沦为“道德”、“性理”,为了彰显这样庸俗化的“道”,写这样诗作的诗人,在我的眼中,哪怕这首诗再清新可人,他都算不上真正的诗人。因为,真诗,永远不是手段,它只是目的。
10、 江北的大地,鱼米之乡。江北的浅秋,总是扉雨绵绵。除非天高云淡,碧空如洗,否则,只需一丝阴霾,潇潇秋雨非得缠绵三五天。秋风夹着凉意,裹挟这雨丝,朦胧了一切绿意,雾幻了这片江北的天地,也飘渺了我的心思……
奶奶已是暮烛残年,就像秋风中摇曳在枝间的黄叶,随时可能嘎然而落。奶奶的娘家在20公里开外的乡下,我已记不清多少年没去了。早些年,舅爷还时不时的来,带着自家种的粳米————那米确实好吃,非常香,没有菜也能刨下两碗干饭。若不是奶奶的提醒,我和父亲恐怕根本不会在意舅爷有多久没来了。奶奶耳已聋,吃力地拿手势比划着示意我们该去瞧瞧舅爷了。
奶奶的娘家是我儿时的乐园。村口的白果树应有百年历史,十数人才能围过来。那时不懂这棵树的价值和意义,只知道,只要看到这棵大树,舅爷家就到了。那里,是标准的田园。“稻香秫熟暮秋天,阡陌纵横万亩连。”,“水满田畴稻叶齐,日光穿树晓烟低。”暮日时分,劳作一天的人们三五结队,收拢了农作具,或挑,或扛。年轻人光着脚丫,卷起裤腿,哼着轻快的小曲,踩着青青的阡陌款款而去。村里,袅袅的炊烟已然升起。“秋野明,秋风白,塘水漻漻虫啧啧。云根台藓山上石,冷红泣露娇啼色。荒畦九月稻叉牙,蜇萤低飞陇径斜。石脉水流泉滴沙,鬼灯如漆点松花。”待到秋收,“水蓼花红稻穗黄,使君兰棹泛回塘。”,“故溪黄稻熟,一夜梦中香。”大人们忙于收割,打谷,晾晒,囤仓,小孩们则在田野旁的小河边捉鱼弄虾,期盼着午时那一碗香喷喷的新米白饭。
带着奶奶的嘱托,淅沥秋雨中,我驱车去乡下寻那遥远的根和儿时渺如烟波的记忆。通村公路修得非常宽敞,平整,一色的水泥路面。车速很快,窗边不时闪过鳞次栉比的商铺和漂亮的别墅,一家连着一家的新厂房。听着收音机里激昂的《命运交响曲》,我有些心动,由衷赞叹人类改造自然,改变自身命运的能力。
依稀接近奶奶娘家的村口,我怎么也看不到那颗粗壮的白果树,周围几乎都是工厂,以为走岔了,一打听,原来舅爷家就在附近,正说着,老远看见舅爷迎过来。路,已不是原来的路,村也不是原来的村,本该绿油油的田野完全不见了,旁边的小河失了踪影,过去一家一户的老院子,现在已被居民安置楼取代,连个遗迹也找不到。年逾古稀的舅爷老了许多,身体看起来还行,他告诉我,前年钢厂落户这里,全村的地都征用了,包括宅基地,他分到一套180平米的套间,两个儿子带家小进了城,家里就剩老两口,所以这么长时间没有去看奶奶。吃饭的时候,我感觉到米和我们城里的米一样,有些糙口,应该也是市场上买的了。我心中惦念着那棵老白果树,特意问舅爷,他似乎有些激动,猛吸了几口烟,在烟气氤氲下,才缓缓透露出缘由。原来,城里的公园建成后需要移植树木,村民虽不同意,可是领导拍了板,就把这棵百年老树弄走了。
外面的雨似乎更大了些,打在安置楼的窗户上噼啪作响。田野没了,失去了稻花香;小河没了,干涸了鱼虾的梦想;老白果树进了城,丢下正在消失的村庄;农民开始买粮,那是抛弃了粮仓的希望啊。
听着那秋雨,我心乱如麻,点燃一根烟,烟头氤氲出儿时田野里的那篇金色海洋,我仿佛闻到了那股淡淡甜甜的稻花香。推开窗,看着那成片成片的新厂房,瑟瑟秋风,阵阵寒意,凝固了我的记忆,冰冷了我的念想,挥之不去,贝多芬的《命运交响曲》始终萦绕在耳旁……
11、如果没有读过暨南大学的历史,都不会明白这所学校为何以如此生辟的字为校名,更不会了解“暨南”二字所承载的历史沧桑。作为一所以文科见长的百年名校,纵使经历了三起三落,五次迁校,文学的传统仍在这坎坷的历史中积淀下来。
曾经在暨南历史上留下足迹的文学社团不胜枚举,其中最具影响力的,最轰动一时的,莫过于“真茹”时期的秋野社。
秋野,莘莘学子叹凋零
1927年夏,南京国民政府大学院任命郑洪年接任校长。他到职之后,将国立暨南学校改组、升格为国立暨南大学。他提出,将暨南扩充为三部鼎立、六院具备的华侨最高学府,要传授学生以“世界高深知识与祖国优美的文化”。郑先生履任后,锐意建设,延揽名师俊彦,务使弦歌不辍。科学馆、莲韬馆、尚节亭、致远堂、附中、附小、农场等,次第完成,使暨南成为规模完备的著名大学。
经过改组后的暨南大学,学术空气大为加强,不仅学校延聘的教授中有不少进步学者和有成就的专家,还以举行特约讲座的名义邀请社会名流作学术演讲,因而在暨南讲坛上呈现了前所未有的活跃气氛。
秋野社的“秋野”二字来源于李贺的《南山田中行》:“秋野明,秋风白,塘水漻漻虫啧啧。云根苔藓山上石,冷红泣露娇啼色。荒畦九月稻叉牙,蛰萤低飞陇径斜。石脉水流泉滴沙,鬼灯如漆点松花。”李贺的家乡本是一个山水缭绕、风光绮丽的丘陵地区。但唐朝后期,赋税繁重,田园荒芜,乡村凋敝。这首诗就是通过描绘南山秋夜田野的荒凉来反映这种农村凋敝景象的。
引用这首诗来作社名,正反映出暨南学子对政局动荡、百姓生活涂炭的深深忧虑。暨南大学从诞生的那天起,它的命运就和社会的变迁紧紧连在一起,而当年的暨南学子,侨生占了绝大多数,他们的心更是与祖国的命运紧紧连在一起。自小,他们就从祖辈的口中聆听着关于祖国的点点滴滴,当他们踏上这块陌生但与之血肉相连的土地,亲眼目睹了处在水深火热之中的祖国,目睹了那些生灵涂炭、民不聊生的现实,对祖国积蓄多年的热爱令他们迸发出无法遏止的悲壮激情,这是暨南学子的动力源泉,也正是暨南侨生的可贵之处。
鲁迅,心系侨生勤关怀
《秋野》是秋野社创办的同名文学月刊,由学校出版课负责出版,由开明书店印刷发行。梁实秋、夏丐尊、顾仲彝等先生都在《秋野》上大写文章。这本杂志在当时的文坛上也有一定的影响力,因此获得永安堂东家胡文虎的资金支持。《秋野》每期的封底都有永安堂良药的广告,因此也引来鲁迅的调侃说:“南洋华侨学生所办的《秋野》上,就能见‘虎标良药’的招牌。”鲁迅对秋野社的关注也由此可见一斑。
事实上,《秋野》最早引起世人关注正是得益于鲁迅。1927年12月21日,鲁迅受秋野社的邀请到暨大演讲,秋野社社员章铁民将演讲的内容记录下来,发表在1928年1月1日出版的第三期《秋野》上。鲁迅说:“我每每觉到文艺和政治时时在冲突之中,文艺和革命原不是相反的,两者之间,倒有不安于现状的同一。唯政治是要维持现状,自然和不安于现状的文艺处在不同的方向。”这篇文章对文艺家、革命家、政治家微妙关系的精辟论述,几十年来无出其右,成为了鲁迅后来很有名的作品。
暨南大学在上海办学时期,鲁迅先后到暨大作过三次演讲,和当时在暨大任教的多位学者都有往来,如曹聚仁、夏丏尊、郑振铎、林语堂、刘肖愚、汪静之、章衣萍、章铁民等。鲁迅1928~1936年的日记,就有23处提及在暨大附中任历史教员的刘肖愚,对当时任暨大附中国文教员的诗人汪静之,鲁迅日记也有3处记载。
由于“秋野社”成员多是侨生,他们在《秋野》上发表了不少充满异域情调的习作,鲁迅对此十分留意,对该刊每期必读,对他们予以热情扶持。鲁迅和“秋野社”的主要成员也一直过往甚密。1926年秋,鲁迅去厦门时,秋野社的陈翔冰与郑吐飞联袂转学厦门大学。鲁迅离开厦大到广州,他们才于1927年下半年同返上海,复学暨大,进入文学院西洋文学系,与鲁迅还一直保持着书信联络。由此可见他们对鲁迅仰慕之深,也可见鲁迅对暨南侨生影响之大。
鲁迅还与暨大台湾学生张秀哲等保持联系,在日记中就曾经记述了1927年2月至3月间两人交往的情况。张秀哲是外交领事专科的学生,他翻译出版的日本作家浅利顺次郎的《国际劳动问题》一书,就是由鲁迅作序的。
文坛,侨校特色放光彩
从表面看来,《秋野》就如同那个年代许多高校都有的学生出版物一样,并无特别之处,但事实上,暨南大学的侨校特色赋予了这本刊物特殊的价值。秋野社的社员多以南洋的侨生为主,其独有的南洋文学特色,使这一份原本普通的社刊在中国文坛的发展中产生了更深远的意义。
在第二卷第四期的《秋野》,陈翔冰发表了一篇《中国文学的新途径》,提倡南洋文学,呼吁中国文坛不要忽视它们的存在。陈翔冰极力主张南洋各地的作者以及旅沪的南洋文艺青年,应以居留地的社会背景、地方色彩、生活形态、各地华人迥异的意识形态为子题材创作,使写出的作品令人一读便知是与中国文学不同的南洋文学,但却是中国文学的一个流派。当地的华人作者便有责任替中国文学开辟一条新途径,建设海外的中国文学。
陈翔冰的这篇文章发表后,秋野社内还掀起了一场南洋华裔文学是否属于中国文学支流的大讨论,而讨论的直接结果就是,《秋野》的地方特色开始彰显,发表了不少充满异域情调的作品,诸如诗歌《缅甸泼水节》、《马来情歌》,小说《橡园的玫瑰》、《阿逑哥》,散文《什么是东方文明?》、《暮云杂事》等等。这些文章无论其内容和思想感情都孕育着南洋风情,被称之为“南洋文学”。当年上海第一流的文艺杂志和副刊都竞相转载这类作品。每期的《秋野》都给各地的报馆寄赠一份。槟城《南洋时报》的副刊对其进行了选载,这对于一个学生社刊来说已是莫大的殊荣。
上世纪20年代末,各高校的文学社团都呈现出蓬勃发展之势,也发表过一些脍炙人口的诗文,但能够形成一种独特文学流派的莫过于暨南秋野社。这也是南洋的文化与中华文化碰撞所产生的火花,而暨南园,正是让这团星星之火得以燎原的沃土。
暨南校园中来自日本占领之下的台湾籍学生也有加入秋野社的,如杨浩然、林华光等,他们在中文系读书期间,由于日文基础好,中文又有长足的进步,就在翻译日文小说方面下功夫。杨浩然将横光刊一的《新郎的感想》、《拿破仑的轮廓》译成中文,林华光将片关铁真的《标致的尼姑》、川端康成的一些短篇小说译成中文,发表在《秋野》上,也让秋野社和这份月刊声名鹊起。这些被称为“新感觉派”的日本文学作品,还是由他们首次传播到中国,而秋野社,无疑成为了这一流派在中国的鼻祖。过了四五年,穆时英、刘呐鸥、黑婴辈才以新感觉派的姿态崛起中国文坛。(车琳《科学时报》 2011-3-22 B4 视点)
12、滟滪,原来是长江江心的一块寂寞石头,在波涛汹涌之中,不知历时了多少个春秋。现在的长江中,滟滪这块石头已是不复存在。只不过,当月朗星稀之时,这石之旧魂还是会偶尔归来,独自吟哦,微风拂过,仿佛能有淡淡的郁芳,在这江水之上,幽幽飘散。
石脉水流泉滴沙,鬼灯如漆点松花
13、自小喜爱语文,小时候从小人书看起,穷巴的日子里居然积攒了一百五十多本;参加工作成家后,我还是断不了写写画画,也零星发表了几篇,却总觉文学离我太遥远。前些日子,我又发疯般地爱上读书写作,起因也缘于一场梦。那还是去年冬天,大白天,吃过午饭我忽然觉得十分的困乏,就对妻说我要休息,别忘了到点喊我上班,倒在床上蒙头睡去,就见五彩霞光迎面扑来,但见一书生,头顶礼郎帽,一袭长袍衫,骑一头瘦驴,持一卷诗书逶迤而来,口中朗朗有声:荒畦九月稻叉牙,蛰萤低飞陇径斜。石脉水流泉滴沙,鬼灯如漆点松花。鸟儿跟着他唱,风儿跟着他呼,彩霞围着他绕,祥云随着他飘。那霞光来到近前了,仔细一看,那分明不就是我们老李家的鬼才李贺吗?!我这样一想,就醒了,妻就说:“你也真是,不困就不要睡,还没有个狗眨巴眼哩。”我默默地坐在床前,看那窗外的天,窗外的白杨树正被正午的太阳灿烂地照着,那秃秃的干枝杈上有个鸟巢,两只长尾巴花喜鹊恰在枝头站了喳喳喳地说话。我又想那梦,心想这是个好兆头啊,心里就默念说:要是瑞兆那就下雪吧,果真,第二天没到中午雪就下起来了,那是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啊,雪花在无风的街道上田野里大把挥洒,我就对妻大声说:“听着,我决定了。从今天开始,我要疯狂的看书写文了!”客厅里,妻正看湖南卫视台的连续剧《聊斋》故事,听了我的话就瞅了我半天说:“又做梦了啊!”
真的,我又做梦了,以前是在夜里,这次却是白天啊!可我喜欢做梦啊,喜欢在梦中游历人生,而梦也恰恰给了我实在,给了我解脱;譬如,生活中我被玩弄了,自己又愚笨木呐,一时就尴尬地找不到回击的法子,又不得解脱,便只好托了梦的。在梦中我就可以大声地骂,可以滚着打,我可以发狠,可以整晚上没命的撒气。第二天起来却神清气爽,饭也香,话也多,妻就戏谑我说:“咦,你昨晚那个大气包呢?”我便笑了说:“没了,让梦给吃去了!”然后,我和妻就开怀大笑起来……
我喜欢做梦,因为梦还给了我更多地勇气、胆量、智慧和希冀!我愿意生活在玫瑰色的梦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