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今天是麦家陪你读书的第2356天,共读的是第333本书——杨苡口述自传《一百年,许多人,许多事》。《一百年,许多人,许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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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们了解到杨苡已经从中西女校毕业。在校期间,杨苡受到了很好的教育。毕业后选择大学对杨苡来说是一个大难题。与此同时,爱国的激情也在她心中点燃。她将走向哪里,欢迎走进今天的共读。中西女校毕业后,杨苡当然要继续读大学。在中西毕业的学生是有保送名校资格的。三年平均成绩达九十分者可以保送清华,八十五分保送燕京。左起:杨宪益、母亲、杨苡、杨敏如
杨苡的姐姐均分八十五,已经很不容易了。杨苡均分八十,可以保送到南开。杨苡读高中时正是家国动荡之际。当时她总是能看到街上有游行、集会之类的活动。她也想参加,但被母亲严词制止,说将来考个好大学才能报国。杨苡(前排左)、杨敏如(前排右)和母亲徐燕若(后排左)、家庭教师徐剑生(后排右)那一阵子母亲带着家里的亲友为前方赶制棉军衣,家里到处都是半成品。母亲从早到晚忙个不停,缝纫机也没日没夜地转动。越是受管制,杨苡便越是苦闷。有次不常来拜访的三叔到她家里显摆。对娘说以前认识的高凌霨做了维持会的委员长,现在正负责维持地方,请他出来做事。高凌霨以前在北洋政府做过高官,后来在日本人的扶持下当了伪河北省省长、伪天津特别市市长的大汉奸。娘不懂这些事,没怎么接三叔的话。杨苡听了这些很清楚,高凌霨就是找三叔做汉奸。她觉得是奇耻大辱。噔噔噔地走去楼上钢琴座上使劲弹琴表达自己的愤怒。但她学过的都是《蓝色多瑙河》一类没什么战斗力的曲子,造成不了什么伤害。于是干脆放弃弹琴直接高唱“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之类的抗日歌曲。还一边唱一边努力弄出别的声响。钢琴正在他们聊天的房间顶上,没过一会潘爷就上楼说娘让她小一点声。杨苡自知自己过的一直是贵族小姐式的生活,学跳舞、刺绣、画画。但此时一些同学已经走上抗日的前线,她也想要奔赴彼地。然而却遭遇母亲全力阻止。与同学相比,这两种截然不同的生活让她感到无比苦闷。觉得自己简直是在醉生梦死。在此种环境下,她开始给巴金写信。杨苡很喜欢巴金的小说,尤其是《家》。她在其中读到了自己家庭的缩影,家里的七叔更是与小说里的觉新十分相像。
《家》自己也想要做书中的觉慧。她在十七岁时开始与巴金通信。从左到右:李尧林,李尧枚,李尧棠(巴金)不只是她,她在中西的几位好友也都迷上了巴金。从他的作品中得到鼓舞和力量。杨苡写信说想要做巴金笔下的觉慧,反叛出自己的封建家庭。巴金的回信中表示并不赞成她这样做,说她的年龄太小,现在应该先把书读好。除了劝她好好读书外,巴金还说杨苡可以去找他的哥哥李尧林帮忙。李尧林是巴金的亲哥哥,与巴金的关系非常好。在燕京大学外文系毕业后便到天津南开中学教英语。那时日本人用飞机轰炸天津,有一颗炸弹落在南开,炸到了教师宿舍。李尧林没地方住了,他的学生就提议让他住到自己家里。那位提议的同学是冯秀娥的弟弟,冯秀娥是杨苡低一级的学妹。巴金与李尧林通过信,要杨苡到冯秀娥家里和他见个面。见过面后,两个人开始互相通信,半年时间,杨苡便收到四十几封信件。见面时,杨苡称呼巴金为李先生,称呼李尧林为大李先生。在写信时则只称呼巴金为先生,称呼李尧林为李先生。《一百年,许多人,许多事》一本书中,每一次提到李尧林这个人,用的都是“大李先生”这个称呼。有时他们两个人会在电影院意外碰见。散场后,杨苡便叫黄包车的车夫再等一等,说要和老师说话。两个人单独在一起没几次,外面就有了杨苡是李尧林小女朋友的传言。杨苡听到朋友传给她之后写信给巴金,说那些传谣的人多恶心,这些话是对大李先生的污蔑。杨苡也会在和两个人熟悉后悄悄对比他们。巴金和李尧林虽然是亲兄弟。但前者穿着是不讲究的,除了写作以外没有什么别的爱好。李尧林则不同,他会注意衣着是否整洁是否合体,兴趣也十分广泛。在杨苡的印象中,他是个很会玩也很爱玩的人。其实李尧林一直生活在重压之下。
虽然不会向杨苡提及他的苦闷,却会在信中发一些感叹。
有次他说自己赞成all or nothing的说法。
要么拥有一切,要么一无所有,接着说自己正是nothing。
直到李尧林去世多年后,杨苡才慢慢体会到他的苦涩。
巴金《家》中的觉民是有他的影子的。
正如同在觉新、觉慧身上可以看到大哥李尧枚和巴金自己的影子。
李尧林比巴金大一岁,和巴金一起离开家乡到外地读书。
也是他带着巴金脱离家庭的。
两个人都是标准的新青年形象。
但在大哥李尧枚因家里破产自杀后,李尧林便主动扛起长子的责任。
开始把大部分的工资寄回老家。
家里的继母、弟妹都是靠着他养活的。
他不如巴金那样决绝,甚至在弟弟和家里发生冲突时,当起了负责调停的中间人。
后来巴金出名了,已经有能力帮助家里。
李尧林便建议他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写作上,自己一个人承担家庭的重担。
李尧林不愿意向人诉苦,也不抱怨自己正面对的一切。甚至从不向人提起自己和巴金的关系。连他的学生都是过了很久才从别人那里知道自己的老师是巴金的亲哥哥。杨苡有次和他谈起《家》,他就笑着说,其实巴金并没有鸣凤,也没有琴表姐。还有一次他谈到巴金,说自己最喜欢四弟。四弟从小就有信仰,并且愿意为了信仰献身,他才是有前途的。言下之意是自己已经没什么前途了。接着他用英语说,自己衷心为他骄傲,却不想靠他出名。如果真的可以,他想靠自己。说完这些,他又笑着找补,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此时杨苡已经高中毕业几个月了,南开搬去了云南昆明,离开的日子已经在即。有天和同学一起看电影出来,李尧林带着她走到海河边。两人站在码头一带的岸上,看着一艘白色的轮船一点点变小,直至消失。李尧林说你会坐这样的轮船离开家乡的。杨苡问了句:你呢?他叹了口气说:我迟早也是要走的。要离开天津去上学的那天上午,他们约好见上一面。两个人来来回回地走,走了两个小时。李尧林送她一盒手绢,一盒里有六条,汕头产的,每条上面都有手工的绣花。一盒手绢要六元钱,很贵,以他的收入和负担买下这一盒是要咬咬牙的。分别前,两人约定要在昆明再见。可没想到,这就是他们的最后一面。
杨苡一直想要离开家,只有如此才能摆脱家庭的束缚。因此金陵的女子大学是她排在最首的选择。只因为它在南京,离家很远。南开在天津,去那读书就没可能离开家。母亲不可能愿意放她走,最后能远去昆明全靠哥哥写给母亲的信。杨苡在十七岁时开始写诗。那时天津有几个年轻人成立了一个文学团体,编了一本叫做《诗讯月报》的刊物。杨苡买过一本,看完后投了稿子给他们,有两首诗在报上刊登。主办刊物的人里有一个叫作张洛英。有次杨苡去洋行买笔,路上张洛英拦住她的黄包车,对她说快点离开天津,有日本人要抓你。办刊物的邵冠祥已经被抓走了,日本人说杨苡的那首诗也是骂他们的。张洛英说的那首诗叫作《可怜的秋香》,是写给表妹的。表妹的母亲得病去世,她才一丁点大,就成了孤儿。家里知道这件事后便急忙收拾行李让她出发了。正好南开迁到了昆明,她便得以前往昆明,脱离家庭的束缚。去昆明后将要开启什么样的生活,与李尧林会有怎样的结局呢?敬请期待明天的共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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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共读回顾
??《一百年,许多人,许多事》①:百岁老人口述自传,凝结为一代知识女性的浪漫之歌??《一百年,许多人,许多事》②:时代不是她的人生背景,她的人生就是时代本身??《一百年,许多人,许多事》③:人生值得一过,活着就是胜利
领读人·朝菌
小说作者,读书使人迷失又自知。
主播 ·葛云
《抵达之诗》发起人之一,杭州兰里阅读文化中心秘书长,偏爱声音,偏爱旗袍,偏爱虚度时光,偏爱写诗的荒谬胜过不写诗的荒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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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编辑:何佳丽、胡心雨
视频编辑:王琪
运营:馬車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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