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今天是麦家陪你读书的第2294天，共读的是第325本书——欧·亨利的作品《麦琪的礼物》。
《麦琪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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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亨利的作品虽都以喜剧为主，但并不意味着他写不了悲剧。今天，让我们一同欣赏欧·亨利作品中两篇悲剧意味更浓的小说，《带家具的房间》和《最后的常春藤叶》。纽约西区南部，红砖房一带，一位青年男子正在寻找待出租的房子。他挨家挨户地按门铃，终于，到了第十二家时，一位女房东前来开门。女房东带他去看了三楼一个空出的房间，他们一起上楼，楼梯上铺着的地毯破烂不堪，踩在脚下黏糊糊的。房东将男子带到了房间内，一边展示，一边夸口这个房间住过多少讲究的人。其中，有不少是演员。男子似乎对戏剧界很感兴趣，追问道，这里住过很多演员吗？房东毫不犹豫地表示肯定。男子预付了一个星期的租金，就这样住了下来。在房东离开前，他终于提出了已经询问了上千次的问题：“有个姑娘——瓦西纳小姐——埃卢瓦丝· 瓦西纳小姐——你记得房客中有过这人吗？她多半是在台上唱歌的。她皮肤白嫩，个子中等，身材苗条，金红色头发，左眼眉毛边长了颗黑痣。”
房东太太表示，她一点儿也想不起这个名字了。说完，她走了出去，将男子留在了房间内。男子瘫倒在沙发上，他已经找了心上人瓦西纳小姐五个月，从名角儿荟萃的剧院，到下流的音乐厅，但到处都一无所获。突然，他仿佛在房间中闻到了木犀草浓烈的芬芳，这是他心上人身上的味道。他忍不住大叫：“什么？亲爱的？”仿佛心上人正在房间的另一侧呼唤他。然而，并没有人应答，但他坚信她曾经住在这里。男子开始像一只猎狗一样，搜索整个房间。这是个马马虎虎收拾过的屋子，配的家具廉价破旧。他在梳妆台布上发现了五六个普通发夹，在梳妆台的抽屉里找到了一条破旧小手绢。在另一个抽屉里则发现了几粒纽扣以及两颗吃剩的果汁软糖。又在别的抽屉里，看到了一个黑缎蝴蝶发结。但这个发结毫无个性，不能作为证据。他找了又找，仍然没有发现能证明心上人来过这儿的决定性证据。这时，他记起了房东。他飞奔下楼，再次向房东打听前房客的线索。房东太太报了一系列人名，描述了房客的外表。其中，没有一个和心上人相符。男子回到房间内，绝望的他看到了煤气灯的黄光。他将床单撕成条，塞进门窗周围的缝隙中，然后，躺在了床上。另一边，房东太太正在和另一位房东喝酒谈天。另一位房东恭维她，居然能把有人自杀过的房间租出去。房东太太以令人胆寒的冷酷表示，她没告诉新房客。房间里安置家具，就是为了出租，何必要说起这档子事儿呢？紧接着她们又谈起了那位自杀者，真是位漂亮姑娘。“可不是嘛，都说她长得俏，”房东太太挑剔地表示肯定，“只是她左眼眉毛边的痣长得不好看。”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在欧·亨利的众多作品中，《带家具的房间》是罕见的纯粹的悲剧。一对年轻的爱人，先后住进同一间出租屋，先后在屋内结束了自己的生命。房东因为害怕房子难租，隐瞒了之前有位姑娘在房中自杀的事实，导致寻找心上人的男子绝望自尽时，仍不知道心上人已在同样的地方做了和他一样的选择。故事没有撕心裂肺的呼号，却足以让读者痛彻心扉。《最后的常春藤叶》将故事设置在了纽约的格林威治村，一个搞艺术的人的聚集地。一群追求艺术女神虚幻身影的人东拼西凑了点家当，就这样组成了一个简陋的艺术区。主人公苏和琼珊，是两位年轻画家，分别从各自的家乡来到纽约。她们在一家饭店中结识，非常投缘，于是联合租下了艺术区中一座三层砖砌小屋的顶楼，当作她们的画室。两位姑娘也由此当起了室友。时间来到十一月，肺炎造访了这个艺术区，琼珊病倒了。她躺在阁楼上的一张小床上，正对这一扇窗户。窗外，是对面砖屋的墙壁，墙上爬着一株已非常苍老的常春藤。时至深秋，上面的叶子几乎都被吹落了，只剩下寥寥几片。在万物凋零之际，病榻上的琼珊也逐渐丧失生的希望。欧·亨利熟练地同时运用侧面描写和正面描写，刻画出面对死亡不再挣扎的病人形象。一方面，上门看病的医生忧心忡忡地和苏交流，告诉她，琼珊已完全失去了求生意志，但靠医学治疗没办法在这方面起作用。另一方面，绝望的琼珊躺在床上，数着对面墙上的常青藤叶。八片，七片，六片，五片，四片。她相信，最后一片叶子落下后，自己也会离开人世。苏一筹莫展，她将琼珊的情况告诉了老贝尔曼，一位六十多岁的失意画家。他已经画了四十多年，仍然一贫如洗，连艺术女神的衣角都没有摸到。他一直夸口要画一副杰作，但空白的画布已经在房间里等了二十五年，也没能等到杰作的落笔。因为生活窘迫，他不得不常常为雇不起职业模特的青年艺术家们充当模特来糊口。老贝尔曼对琼珊现在的状况大为惊讶，认为这真是个愚蠢的想法。他反复说道：“天哪！像琼珊小姐那样的好人实在不应该在这种地方害病。总有一天，我要画一幅杰作，那么我们都可以离开这里啦。”第二天早晨，琼珊看向窗外。一夜风吹雨打后，仍有一片常春藤叶贴在墙上。“靠近叶柄的颜色还是深绿的，但是锯齿形的边缘已染上了枯败的黄色，它傲然挂在离地面二十来英尺的一根藤枝上面。”琼珊坚信这片叶子当天就会落下。第二天夜里，任凭风吹雨打，叶子仍旧贴在墙上。第三天早上，那片叶子也仍旧贴在墙上。琼珊盯着它看了很久，终于，她喊来苏，反省自己之前不想活下去真是个错误。一小时后，她和苏说：“我希望有朝一日能去那不勒斯海湾写生。”次日，医生告知苏，琼珊脱离了危险。直到此时，一切看上去都如此美好。然而，最大的谜底还未揭开。这篇小说中，欧·亨利和往常一样，将谜面放在了显眼的标题中。“最后的常春藤叶”究竟代表了什么？仅仅是指琼珊眼中视为生命象征的叶子吗？这一次，作家直到文章最后一段才揭晓答案：“我有些话要告诉你，小东西。”她说，“贝尔曼先生今天在医院去世了。他害肺炎，只病了两天。头天早上，看门人在楼下的房间里发现他痛苦得要命。他的鞋子和衣服都湿透了，冰凉冰凉的。他们想不出，在那种凄风苦雨的夜里，他究竟是到什么地方去的。后来，他们找到了一个还燃着的灯笼，一把从原来的地方挪动过的梯子，还有几支散落的画笔，一块调色板，上面剩有绿色和黄色的颜料，末了——看看窗外，亲爱的，看看墙上最后的一片叶子。你不是觉得纳闷，它为什么在风中不飘不动吗？啊，亲爱的，那是贝尔曼的杰作——那晚最后的一片叶子掉落时，他画在墙上的。”老贝尔曼的杰作没有画在房间里等待了二十五年的画布上，而是落在了雨中的玻璃窗上，点亮了一个一心求死的艺术青年的生命之火。而他的生命之火，却因此熄灭了。这是欧·亨利写下的最催人泪下的文章之一。整篇小说，没有一个坏人，唯一的反派是肺炎。故事中，苏、医生、老贝尔曼，都为拯救一位毫无血缘关系的年轻人拼尽了全力。《最后的常春藤叶》是欧·亨利的后期作品，当时的他经历了私奔、坐牢，功成名就后沉溺于酗酒和赌博，却仍在千帆过尽后，写下了一篇讲述人与人之间如此单纯之爱的小说。当时的他在想什么呢？是否想起了自己一心想要成为画家时的热忱？还是想起了青年时期对艺术的强烈追求？看完了欧·亨利笔下城市小人物间的悲欢离合。明天，让我们走进美国西部牧场，看看那里又会有怎样的风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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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周共读回顾
??《麦琪的礼物》①：他写了近300篇短篇小说，一生的经历却比小说更出人意料??《麦琪的礼物》②：真正的爱，是彼此间的牺牲与成就??《麦琪的礼物》③：我们一味追求，却迷失了最初的自己
??《麦琪的礼物》④：当底线被突破，真情便不复存在
领读人 ·雨山青
专业撰稿人、小说译者，喜欢在文学作品里安稳地坐着神游。
主播 ·清晨
一个声音，一本书，一段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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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编辑：何佳丽
视频编辑：王琪
运营：馬車夫斯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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